6月12日的一场冰雹让北京谷区的桃农记忆深刻。

晚7时左右,谷遭遇十年一遇的雹灾,冰雹持续约20分钟,谷大桃主产区之一峪口镇西营村的多位农户称,“冰雹均像栗子那么大,最大的有乒乓球大小,很多桃树上的套袋都被砸掉了。”据峪口镇政府相关人员介绍,仅峪口镇遭灾农作物面积就达6600多亩。

“去年我们销售额达700万元,今年是产量丰年,原本预计产量将翻番,销售额也将超千万元,但遭遇雹灾后探查估算,桃园80%以上的桃子被砸伤,很难符合市面上大部分商超的收货标准,直接经济损失将达600万元。”北京金果丰果品产销专业合作社负责人张海合说。

桃子受了“外伤”,按照以往的经验,大多都会成为垃圾,而“靠天吃饭”的桃农也将无不“叫天天不应”。但与金果丰已建立三年供销关系的盒马得知这一情况后紧急行动,多次到果园为受伤的桃子“体检”,并制定了一套全新的收货标准,让这批被命名为“雹伤桃”的桃子在7月10日摆上了盒马的货架。

“雹伤桃的收购价为6元/公斤。上市价格则是正常桃的四折,6.99元/公斤,这里面还包含了包装、运费及人工成本。”盒马水果采购经理方铭介绍,我们希望让盒马在第一次针对自然灾害采取的转型助农行动中,既能帮助到辛苦的农户,也能让消费者得到实惠。

受损的好桃子也能有好销路

谷大桃是北京地理标识农产品,而有机桃又属于桃中上品。每年北京种植的桃中谷桃接九成,有机桃产量只占千分之四。

张海合介绍,北京多数桃园土壤有机质含量均在1.5%左右。“好桃出自好树,好树出自好土。化肥会让土壤板结,杂草不生,但我们合作社为了达到有机桃的标准培育了12年,从种植油菜花等作物进行培育,经过多年土壤改良,有机质含量达到了3.3%。目前基地种植面积1500余亩,其中有机桃种植面积500余亩。”

而盒马也是看中了有机桃的市场,并在这里设立了北京又一个盒马村。

7月10日,记者在该盒马村有机桃种植基地所见,草木葱荣,果树交映,群蝶舞动。在这里,记者也看到了很多高科技设备:无人机在低空执行植保任务,喷洒生物制剂;无人值守果园机器人在桃树间贴地作业,它的“肚子”里可以装一吨水,桃树从根部到树冠,灌溉时可以“雨露均沾”;小型气象监测站对空气质量、风速、土壤水分、雨水的质量(酸碱)进行测量,对未来农业大数据的积累也很有裨益;风吸式杀虫灯能利用害虫趋光、趋波等特吸引它们自投罗网;杀死的害虫还能进行废物利用,成为有机肥……

“盒马村的桃树行间距为4米、株间距为1.5米,这样做能保证桃树每天‘从头到脚’都能晒到阳光,日照更充分,通风更好,果树涨势就越好。”张海合举例称,与其他种植地不同的是,一般情况下,其他果园均一亩地种桃树33棵至40棵,但是经过科学规划,盒马村内一亩地可种桃树110棵。同时,这里的桃树在培育上更加精细化,桃树的枝蔓经常被修剪,不让其产生过大的遮光区,树上挂果的密度也是其他桃园的2/3左右,保证充足的营养供应。

但此前,这样出产的有机桃,农户和基地的销路依旧堪忧。“没有固定的销售渠道,我们只能碰运气。同时,一颗桃子从树上摘下到进入商超至少要经过3个环节,果树(果农)-代收人-经销商-商超,每多一个环节就会被加一次价。而遇到如雹灾这样的自然事件,便只能自认倒霉。”张海合说,盒马的订单农业,尤其是此次为受雹灾的桃子开辟的新销路,让谷大桃受益良多。

不仅要助农也能惠及消费者

“要是自己吃,更在意口感,并不太在意品相。这个桃子价比很高,价格是正常桃的1/3,又有助农的因素,我愿意多买一些。”7月10日,在北京盒马新城市广场店购物的消费者谭先生说。

这一日,被“冰雹亲吻过的谷大桃”上架盒马超市,盒马也为其写下了拟人又详尽的说明:“糖度测试仪显示,我们可能要比那些没受伤的伙伴在甜度上低一度,因为这一度,我们的身价也降了六成,有点不甘心。请别嫌弃一颗受伤的桃子。”

为此次上架,盒马做了大范围的调研与测算,结果是:正常的谷大桃甜度均在12~13度之间。雹伤桃甜度在11~12度之间,也就是说,雹伤桃甜度比正常桃低1~2度,口感上没有明显的差别。

谷区农业局果品产业服务中心品牌科科长高振介绍,雹伤桃“受内伤”,即内部出现溃烂的可能不大,且很多桃子在受伤之后,随着持续生长,外伤也存在一定的自愈过程。

为对消费者有保障,盒马确定了“雹伤桃”的具体标准,包括:雹伤桃伤口不能超过2处,每处伤口不超过10毫米;外表整体干净整洁,内部不能有溃烂等。除了以上标准,盒马对于雹伤桃的货架期只有1天,且均在线下销售,不做线上订单,为的是尽量减少对雹伤桃的运输次数。这一内部收购标准也是希望能对消费者负责和被消费者接受。

而除了助销雹伤桃,谷盒马村建立之后,金果丰也将更多地采用产地直供的方式,减少产销链路,更多地让利给消费者,让利给生产端。

“盒马对正常(非雹伤桃)桃的收购标准是,单果克重200克以上,着色50%以上,含糖量不低于10,果型正。但在实际供货上,盒马村的很多桃子单桃克重都在250克左右,很多4粒装、6粒装的桃子,消费者可以多得到1两甚至2两的实惠。”方铭说。

同时,在生产端,订单农业会有稳定的采购计划,基地也会有规划地供应。“在没有订单农业之前,很多桃子怕烂在地里,六七成熟就采摘了,这样的桃子就等于过早离开了母体,口感上肯定会差一些。有了订单农业,桃子可以等到八成甚至九成熟再采摘,达到最佳赏味期。”张海合介绍,西营村有100多户直接或者间接参与到盒马村的生产中的,在正常(非重大自然灾害)情况下,农户能增加30%到50%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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