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 | 深蓝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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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王鑫

“牧羊案”始作俑者范天铭输掉官司后,又企图通过一场股权纠纷案狙击青岛大牧人这家青岛明星企业的IPO进程。

然而,在这次主动发起的“股东资格确认之诉”案件中,范天铭却栽了跟头,踢在了铁板上,输的很彻底。

范天铭股东资格确认纠纷案二审败北

2022年5月,青岛大牧人IPO过会,离深市主板上市仅一步之遥,范天铭、李敏悦二人以“青岛大牧人”为被告、以“香港佳峰”、“徐斌” 为第三人,分别向青岛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股东资格确认之诉”。

以股权代持纠纷为由,范天铭和李敏悦分别请求对青岛大牧人享有540万股股份(价值为人民币 15552 万元整),要求这部分股权持有人由香港佳峰变更为范天铭、李敏悦,并记载于股东名册,出具相应股权凭证。

对此,青岛中院于 2022 年 9 月 19 日分别出具一审民事判决书,判决驳回范天铭、李敏悦的全部诉讼请求。但是两人不服一审判决,分别向山东高院提起上诉。

2023年3月6日,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就青岛大牧人股权纠纷案作出二审判决:驳回原告范天铭、李敏悦上诉请求,维持一审判决,由二人各自负担二审案件受理费 819400元。该判决为终审判决。

范天铭上诉后的二审判决结果

山东高院认为,根据一审查明的事实,2006 年 7 月 17 日,范天铭、李敏悦与徐斌签订的《无锡大牧人公司大股东之间的股份委托代管协议》,系关于范天铭、李敏悦在无锡大牧人的股权由徐斌代持的约定,并未涉及青岛大牧人公司或香港佳峰。二审中,范天铭、李敏悦主张由香港佳峰代持其在青岛大牧人的股份,但亦表示与香港佳峰之间没有相应代持协议,香港佳峰亦不予认可,故范天铭、李敏悦的该项主张没有合同依据。

范天铭、李敏悦与徐斌之间的委托代管协议仅在双方之间产生约束力, 范天铭、李敏悦仅可通过徐斌享有其在无锡大牧人的投资权益。二审中,范天铭、李敏悦亦表示其仅是财务投资,并不参与公司经营。故退一步讲,即使范天铭、李敏悦主张属实,亦属于损害股东权利或公司权利等范畴,与本案并非同一法律关系。

因青岛大牧人系外商投资企业,一审法院适用《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外商投资企业纠纷案件若干问题的规定(一)》第十四条的规定进行审查,适用法律正确。根据该条规定,当事人之间约定一方实际投资、另一方作为外商投资企业名义股东,实际投资者请求确认其在外商投资企业中的股东身份或者请求变更外商投资企业股东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

鉴于范天铭、李敏悦不能证实其已经向青岛大牧人实际出资;且根据一审查明的事实,青岛大牧人的股东均明确表示不认可范天铭、李敏悦为青岛大牧人的股东,亦不同意范天铭、李敏悦记载于青岛大牧人股东名册或青岛大牧人出具的股权凭证。因此,范天铭、李敏悦请求确认其在青岛大牧人的股东身份的前提和条件均不具备,山东高院不予支持,维持原判。

庭审中,香港佳峰同时强调,香港佳峰最初出资的 5万美元于 2005年 9 月打入青岛大牧人公司账户,早于徐斌与范天铭、李敏悦代持协议签订时间 2006 年 7 月。这表明,香港佳峰系独立对青岛大牧人公司投资,其未为任何人代持股权。

徐斌的代理人补充强调:在徐斌替范天铭代持无锡大牧人股权期间及在转让无锡大牧人股权时,牧羊集团股东发生诸多纠纷和诉讼,大股东许荣华在看守所被迫低价转让掉公司股份,大股东徐有辉、徐斌因不同意卖股份,从此被拒绝于牧羊集团公司门外,不给进门、不给财务报表、不给分红。范天铭、李敏悦还不惜通过行贿淮安市公安局长倪兴余200万元,让倪兴余为范天铭在案件举报上提供帮助,试图构陷徐斌。在此背景下,徐斌无法正常和范天铭沟通交流,亦无法将无锡大牧人股权转让款支付给范天铭。

“牧羊案”范天铭节节败退,“玩失踪”躲避法律送达

2022年9月14日,上海市闵行区人民法院就 “牧羊案”的案中案——案外人许荣华要求范天铭借贷纠纷再审一案作出裁决,跟牧羊案本身一样,这次还是许荣华胜诉,范天铭败诉。

该案也是范天铭为阻却牧羊集团原股东许荣华股权回归而精心设计的案件,案件涉嫌恶意串通、虚假诉讼。此前,范天铭也因拒不履行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生效的法律文书而被法院限制高消费并限制出境。

“本院认为,和朗公司与范天铭于2016年7月签订的《借款合同》《股权质押合同》属于恶意串通、损害第三人利益的合同,应当认定无效。许荣华的诉讼请求依法有据,本院予以支持。和朗公司与范天铭基于无效的《股权质押合同》,对应返还许荣华的牧羊集团15.51%股权设立的质押登记应予注销。” 裁决书上写道。

从2018年开始,范天铭在牧羊集团系列案件中节节败退,后多次在法院寄送的开庭通知和法律文书上 “玩失踪”,躲避司法送达。据公开资料显示:2022年9月25日,上海闵行区人民法院在《江苏法治报》登报向范天铭送达判决书;2022年7月1日,南京鼓楼区人民法院在《江苏法治报》登报向范天铭送达判决书;2021年11月26日,上海闵行区人民法院在《人民法院报》登报公告向范天铭送达开庭传票;2021年12月23日,南京鼓楼区人民法院在《江苏法治报》登报公告向范天铭送达开庭传票;2017年1月24日,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在《江苏法治报》登报向范天铭送达开庭传票……

可见,设置司法障碍原本是范天铭的拿手好戏,但是,国家法律不容无视,司法权威不容挑衅,最终在法律前面,让自己变成了输家。

范天铭时间换空间,

疯狂转移牧羊资产

根据公开资料报道:2008年,时任牧羊集团总裁的范天铭为了成为公司实控人,不惜采取恶意举报甚至行贿等手段勾结公权力,抢夺其他股东的股权。在这家曾经亚洲第一、全球第二的饲料机械设备公司里,范天铭、李敏悦、许荣华、徐有辉、徐斌五人早已产生交集,他们一起在国企改制中从领导班子转变成五名大股东,范天铭谋求的正是其他几人的股权。

此后,许荣华被范天铭、李敏悦恶意举报,被逼在看守所转让股权,范天铭如愿成为牧羊集团实控人。释放之后,许荣华开始了漫长的维权之路,维权过程中,二次被抓,又再次被无罪释放。由于闪现其中的公权力,造就该案备受企业家群体关注。

2017年12月28日,最高法将“江苏牧羊集团案”列为人民法院依法再审三起重大涉产权案件。2018年8月31日南京中院作出一审判决,认定许荣华于看守所签订的股权转让协议系受胁迫,非许荣华的真实意思表示,并支持许荣华的诉讼请求。2020年6月1日,江苏高院维持了该案二审判决。

值得注意的是,范天铭利用股东维权“时间换空间”,从2009年起,先后推出牧羊有限公司、江苏牧羊控股公司用于转移牧羊集团的资产,并于2016年后设立与牧羊集团没有任何股权关系的系列丰尚公司、华丽公司,伙同相关高管,更加变本加厉的加速掏空行为,大肆转移牧羊集团有形和无形资产、公司核心业务。将新品牌“丰尚”—“FAMSUN”(英文)通过攀附牧羊品牌被带入饲料行业市场,用丰尚品牌逐渐顶替原牧羊品牌在行业中的地位,牧羊集团一步步被掏空,沦为空壳。

现如今,牧羊集团、牧羊有限公司人员被转移到丰尚公司、业绩连年亏损、均已被列为经营异常,公司业务被转移,公司厂牌被扒,公司网站被关,牧羊控股厂房被占、公司更名……牧羊集团从享誉全球的制造企业沦为几无盈利的空壳公司……

范天铭畜牧养殖机械的“华丽”转身

期间,范天铭曾经不削一顾的青岛大牧人在畜牧养殖机械领域快速发展,范天铭眼红了,利用牧羊集团的资金,找来自然人注册了一堆诸如“青岛牧羊人”“扬州牧羊人”的公司,既傍行业大款“大牧人”,又让人觉得跟牧羊集团是嫡系。然后以低到亏本的价格吸引客户拿到订单,又以牧羊集团做背书获得供应商信任和赊欠。

恶性竞争的后果是牧羊人奄奄一息,供应商欠款付不了,客户货交不出,最终几家牧羊人发生多起买卖合同纠纷,被限制高消费、破产清算、停止营运......因在合同交付中严重违约,泗水县鸿顺牧业将青岛牧羊人告上法庭。

2020年10月20日,法院一审查明“青岛牧羊人公司、常州牧羊人公司、牧羊控股公司、牧羊有限公司等牧羊公司都是江苏牧羊集团控制的,经营模式相同,集团委派一人担任法定代表人,由江苏牧羊集团实际控制人范天铭控制。”

2021年6月10日,法院终审判决认定,青岛牧羊人公司已丧失独立人格,与牧羊有限公司、牧羊集团公司、江苏华丽公司等构成人格混同,判决这几家公司对鸿顺牧业债务承担连带偿还责任。

此时青岛牧羊人已负债近4000万元,不仅不能清偿到期债务,连破产费用4836.5元也拿不出来。由于无财产可执行,法院不得不宣布终结执行程序, 留下客户、供应商干掉眼泪。

而另一边,善于“金蝉脱壳”的范天铭继续通过吸收破产公司人员技术,以江苏华丽智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新面目出现在市场上。其中,范天铭直接和间接控股92.55%,以无底线的方式完成“华丽”转身。

华丽公司曾在新三板挂牌,不过由于业绩不佳,资本市场之旅匆匆结束。公司2016年年报显示,当年实现营收5116万元,净亏损716万元,公司提到了青岛大牧人等国内外大厂商带来的竞争压力。

如今,随着青岛大牧人股权纠纷尘埃落定,范天铭抡起的司法之锤又一次砸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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