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2日,正准备迎接悠长假日的大众汽车集团CEO赫伯特·迪斯,满心欢喜得在Linkin分享了一篇名为“happy holidays”的文章。

然而,就在几个小时之后,这位本该在2025年结束任期,勤勤恳恳工作了7年的CEO,就收到了自己被集团监事会全票通过“扫地出门”的消息。

当地时间7月22日周五晚间,大众汽车集团宣布现任保时捷CEO奥博穆(Oliver Blume),将于9月1日起接任迪斯担任集团CEO职位。


【资料图】

大众汽车集团表示该项决定是“经双方同意”达成的,但就在几小时迪斯休假发文中,却丝毫没提及离职一事,甚至还展望了下半年的工作。

也难怪媒体在描述此事时,纷纷用到了“被赶下台”一词。

铁腕迪斯提前“下课”

毫无疑问的是,迪斯于大众而言,是一位拯救者。

2015年5月,迪斯从任职20年的宝马,来到大众集团,担任大众品牌CEO。

彼时的大众集团深陷“柴油门”丑闻,迪斯则以他一系列强硬改革、控制成本的举措,为大众品牌缩减50亿欧元运营成本,扭转了大众的颓势。

2018年,迪斯以"救火队长"的身份被推上大众品牌CEO的位置。而迪斯也是通过一系列控制管控措施,成功让大众集团转危为安,并赢得了大股东保时捷家族的信任。

2017年2月24日,大众集团公布2016年度财政决算报告显示,2016年大众集团的总销售额达到2172.67亿欧元,营业利润(税前利润)达到71.03亿欧元,扭转2015年的财政赤字。此外,2016年大众集团经营销售利润率攀升至6.7%。更重要的是,大众集团销量在这一年成功反超丰田集团,旗下大众、奥迪、西雅特、斯柯达、保时捷等品牌总销量1030万台,同比增长3.8%,时隔两年再次实现增长。

作为大众的功臣,原本按照合同,迪斯的任期还有三年,也就是2025年才卸任。但7月22日的这则声明,却提前结束了这位大众“拯救者”的任期。

在大众宣布“分手”的公示中,用三个简短的语句总结了赫伯特·迪斯在大众汽车集团的七年:

在集团转型中发挥了关键作用;带领公司渡过了极度动荡的阶段;实施了全新的战略。

同时监事会还提到,迪斯提出了很多创新的产品理念、重新设计了产品组合,并确立了对电动汽车的明确关注。

然而,在这套还算体面的“分手宣言”背后,是迪斯在这场延续一年多的斗争中惨败的事实。

大众失去了最后一位改革派。

64岁的迪斯,拗不过85岁的大众

全票出局,迪斯到底做错了什么?

刚上任时迪斯就意气风发得立下了自己的履职箴言,“当我在沃尔夫斯堡上任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改变大众汽车集团的体制。”

然而,要知道的是,巨轮的惯性更是比小船大太多了。在迪斯大刀阔斧的转型动作后,工人和资本家却并不喜欢。

迪斯的改革最直接的便是对内部开刀,压缩人力成本。

2019年大众品牌计划裁员7000人,奥迪2020年时宣布裁员9500人,去年10月的大众监事会会议上,为推行的电动化转型,也再一次将裁员摆在了明面儿。迪斯表示,他打算对大本营沃尔夫斯堡(狼堡)本厂下手,计划裁员3万人。

而这让迪斯与大众工会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要知道大众由家族股东、德国下萨克森州政府和该国最大的工会三巨头主导,在大众集团董事会、监事会中,劳工代表占据一半席位,裁员便是对工会最直接的挑战

双方冲突的结果,是迪斯被免去大众汽车品牌CEO,中国业务也被交出,只继续留任集团CEO,重心被局限在集团战略发展上。

另一边,迪斯高调表示,要投资数百亿欧元资金到新能源转型、软件系统上去。而在目前,这些都还是不断烧钱的领域。

将赚钱的部门裁员,却大笔投入尚未盈利的部门。一方面,迪斯触动了这家85年历史的公司内部复杂的既得利益,一方面又没能提供立竿见影的转型效果,他的存在,成了工人和资本家的眼中钉。

四年前迪斯成为这家老牌德国汽车公司的掌舵人,将之从“柴油门”的泥泞中拉出时,他是个拯救者;力排众议,推动包括裁员在内的各项改革,而不是取悦大众工会时,他是个颠覆者;而当大众转型不顺,新车未能按计划推出,他被毫不留情地判为出局者。

大众的这场转型无异于大象转身,脑袋想动,奈何身子和腿都不同意。

而如今,舵手都被提前踢下了船。是否意味着大众的改革彻底落幕。

值得注意的是,此前拒绝了迪斯的宝马,又走回到了油改电的老路。i3、i4、i7等等推向市场勉强“表个态”,主打的仍是燃油车,最终把转型写成了一个“起大早赶晚集”的故事。

如今,同样是拒绝了迪斯的大众,会就此湮灭于新能源智能化的浪潮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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